他身着一袭月白色的丝绸睡袍,袍角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摇曳,缓缓踱步至中厅。中厅内静谧得如同沉睡的巨兽,寂静无声,仅有几缕稀薄的晨光,像是迫不及待的访客,从雕花的门窗间隙中拼命挤入,在地上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欧阳瀚宇微微仰头,目光随意地在这光影间流转,昨夜的安适仍残留在他的心头,让他的眼神中不自觉地透着一丝慵懒。然而,身为王爷的威严早已深入骨髓,即便在这私密的晨起时刻,也依旧如影随形。
在那晨曦轻柔笼罩的王府中厅里,他缓缓地轻启薄唇,以一种不高不低、恰到好处的音量轻轻唤了一声侍从。那声音仿若被晨露润泽过一般,带着晨起时分特有的温润与平和,悠悠扬扬地在这空旷且略显寂静的中厅之中回荡开来,恰似那古寺里敲响的晨钟,虽有着穿透静谧的力量,却并无丝毫凌厉逼人的气势。
片刻的宁静之后,侍从便匆匆忙忙地赶来。那脚步急促而又显得极为克制,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踩在柔软的云朵之上,极力避免发出过大的声响。侍从一路低着头,脖颈微微弯曲,仿佛在向这清晨的静谧致以敬意。双手则是恭敬地、紧紧地垂在身侧,那姿态像是被精心雕琢的石像,纹丝不动。神色间虽有对王爷身份的敬畏,却也并非全然是那种因惧怕逾矩而产生的胆颤心惊,更多的是一种长期侍奉所养成的敬重与顺从。
欧阳瀚宇卓然而立,身姿犹如苍松翠柏般挺拔,那宽阔的肩膀微微向后舒展,似是在拥抱这初晨的美好。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如黑色的绸缎一般随意地披散在身后,几缕发丝仿若俏皮的精灵,轻轻地垂落在他那轮廓分明的脸颊边,恰到好处地为他平日里那令人敬畏的威严形象增添了几分随性与不羁的韵味。此刻的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位养尊处优、晨起悠然的贵公子,而非那个高高在上、令人望而生畏的王爷。他微微眯起双眸,眼眸中慵懒的神色与晨起尚未完全消散的迷蒙相互交织,静静地伫立在原地,耐心地等待着侍从的服侍,嘴角甚至还若有若无地挂着一丝浅笑,仿若正沉浸在这片刻独属于自己的闲适之中,尽情享受着清晨这份难得的宁静与惬意。
侍从赶忙端来水盆与毛巾,欧阳瀚宇微微俯身,动作轻盈而自然,如同春日里随风摇曳的柳枝,将面庞凑近水盆,让侍从为他洁面。他的表情始终淡然自若,仿若一泓平静的湖水,只是偶尔会微微皱眉,那细微的表情变化像是湖面上泛起的一丝涟漪,似乎是在适应水温的冷热变化。整个洁面的过程中,他的动作间尽显自然随意,就如同平常人家那些无忧无虑的公子哥儿在进行每日晨间的例行洗漱一般,没有丝毫刻意的做作与矫情。洗漱完毕,他轻轻甩了甩手上残留的水珠,那水珠飞溅而出,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随后,他接过侍从递来的干净布巾,手指轻轻捏住布巾的一角,优雅地擦拭着脸庞,动作轻柔而舒缓,仿佛在抚摸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
紧接着,他缓缓抬起双手,那修长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晨光中显得格外引人注目。今日他身着一袭玄色绣金蟒袍,袍身的金色丝线在晨曦映照下熠熠生辉,绣工精湛的蟒纹张牙舞爪,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出,彰显着他至高无上的身份与地位。袍角处精致的暗纹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似在诉说着低调的奢华。他内着一件月白色的丝质中衣,领口处微微露出,与玄色外袍相互映衬,多了几分层次感与温润。腰间束着一条墨色宽边腰带,其上镶嵌着一块温润的羊脂玉佩,玉佩垂落一侧,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为他整个人增添了几分儒雅之气。
他熟练地整理着衣衫,每一个动作都精准而细致,将衣衫上每一处褶皱都仔细地抚平,又轻轻拉了拉领口,确保仪容的整洁得体。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对待一件关乎重大的事情,然而从他那从容不迫的动作中又能感受到一种深入骨髓的优雅。他先是轻轻掸了掸袍袖,确保上面没有一丝褶皱与灰尘,接着用手指细致地调整着领口的角度,让中衣与外袍的领口完美贴合,既不会过于拘谨,又不失端庄。随后,他将腰间的玉佩扶正,使其正好位于腰带的中心位置,满意地点了点头。整理好上衣后,他又微微弯腰,检查了一下脚下的黑色长靴,靴面上同样绣着精致的花纹,与整体服饰相得益彰。他用手轻轻拂去靴面上并不存在的浮尘,直起身来,昂首挺胸,此时的他,既有处理政务时所需的威严与庄重,又具备前往演武校场巡视时的英姿飒爽。
一切就绪后,他深吸一口气,那清新的空气涌入胸腔,像是在为即将开始的新一天积聚满满的力量与活力。接着,他迈着大步,昂首挺胸地迈向餐厅,每一步落下都坚实有力,步伐虽依旧沉稳,却少了些平日里那种压迫性的威严节奏,更多的是一种对新一天未知生活的期待与蓬勃朝气,仿佛前方等待他的不是繁琐的事务,而是一场充满惊喜的奇妙旅程。
餐厅里,木质的桌椅摆放得规整有序,墙壁上挂着几幅淡雅的水墨画,角落处的博古架上陈列着一些精致的古玩瓷器,整个空间布置简洁大方却又不失典雅韵味。欧阳瀚宇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餐厅,径直走向那张位于中央的雕花檀木桌前,缓缓坐下。桌上的早膳早已准备妥当,精致的青花瓷碟与银制餐具在晨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微光,盘中的各类点心、粥品与小菜散发着诱人的阵阵热气,袅袅升腾在空气中。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目光落在面前的食物上,然而思绪却不由自主地飘向了即将要处理的繁杂政务。他想起了边疆的战事奏报,粮草是否充足,将士们的士气如何;又念及朝中大臣们近期的纷争,党派之间的明争暗斗是否会影响朝政的稳定;还有地方上的民生事务,水患地区的灾后重建进展怎样,百姓们是否能够安居乐业。这些沉甸甸的问题如同一座座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使得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闪过一丝凝重与忧虑。
不过,他深知此刻必须保持良好的状态,不能被这些事务扰乱了心智。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片刻后再度睁开时,眼中已多了几分坚定与决然。他微微挺直了腰杆,将那些纷扰的思绪暂且抛诸脑后,开始专注于用膳。他伸出手,拿起筷子的动作优雅而自然,仿若在进行一场庄重的仪式。夹起一块松软的糕点放入口中,轻轻咀嚼,感受着食物的美味在舌尖散开,吞咽之后,又迅速地端起粥碗,轻抿一口热粥,整个过程动作优雅而迅速,举手投足间尽显王爷的风范与气度。
用完早膳,欧阳瀚宇轻轻放下碗筷,用餐巾优雅地擦拭嘴角后,便径直起身,衣袂随风而动,脚步沉稳地迈向书房。书房的门扉缓缓推开,一股淡淡的墨香与陈旧纸张的气息扑面而来。入目之处,四壁皆被高大而古朴的书架所占据,那些书架由深色的檀木打造而成,纹理清晰,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悠长。书架之上,各类典籍琳琅满目,从经史子集到兵书战策,从治国方略到诗词歌赋,应有尽有,层层叠叠的书卷犹如知识的堡垒,彰显着主人的博学与睿智。
他稳步走到宽大的书桌后,书桌之上摆放着一方温润的端砚,一支支狼毫毛笔整齐地插在笔架上,旁边是尚未燃尽的熏香,一缕缕青烟袅袅升起,在空中缓缓散开,为这严肃的书房增添了几分宁静祥和的氛围。阳光透过窗户上精致的雕花格栅,洒在桌面上,形成一片片明亮的光斑,恰好照亮了那堆积如山的奏折。那些奏折或厚或薄,封面上写满了各地官员的奏报事项,密密麻麻的文字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国家的大小事务与民生百态。
欧阳瀚宇站在桌前,微微仰头,深吸一口气,像是在给自己鼓劲,又像是在为即将面对的繁重政务做好心理准备。随后,他缓缓坐下,身姿挺拔如松,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拿起一份奏折,那动作轻柔而又坚定,仿佛对待的不是一份简单的文书,而是关乎国家命运的重器。他的眼神瞬间专注而锐利起来,目光如炬般扫视着奏折上的文字,逐字逐句地阅读,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时而,他会陷入沉思,眉头微微皱起,眼神深邃而悠远,似乎在思考着奏折中所提及的问题的根源与解决之道;时而,他又会突然提笔书写,手腕灵活地转动,狼毫在纸上留下一行行刚劲有力的字迹,每一个笔画都蕴含着他的决策与智慧。他的神情严肃庄重,整个身心都沉浸在政务之中,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已不复存在,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眼前这一份份奏折,以及那等待他去梳理、去决断的国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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