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购买药料名义出府的她,回了趟栖霞苑才去畅和院找大哥。
结果大哥不在,跑君悦园与大舅舅下棋去了。
她只好转身去君悦园。
路过畅心院听到弟弟嚯哈嚯的声音,她顿了脚步绕到园子边,上院墙上瞧了一眼。
看到弟弟在院子里扎着马步在杜寿的指导下嚯哈嚯的左右出拳。
这么快就练上拳法,肯定是弟弟觉得光扎马步太没趣。
墙头有人偷窥,杜寿很快察觉。
当发现是二小姐趴在墙头上时,他不禁惊讶了脸。
不知要不要打招呼。
直到二小姐竖指示意禁声,
他才尴尬的收回目光。
入府为师大半月,教一个出身高贵的小公子武艺,本以为要受些难教之气。
结果自己这徒弟除了脑子像小孩子,却并无贵公子的骄纵之气。
只要答应陪他玩,该练功的时候都认真的练。
着实是乖。
出身好又这么乖的徒弟,脑子竟然不好,实在是遗憾。
他教得用心,并没有因为徒弟心性像小孩而敷衍。
他不惧东家小姐随时查看。
但并非查看他教学的郑离惊,只是看看弟弟有无认真练本事,看到弟弟还算有恒心,才放心的收回目光。
没惊动弟弟就下了墙头。
要是被弟弟发现,少不得要缠着她陪他练一会功。
你说不会,他还会拿自己刚学的来教人,很好为人师。
弟弟的好为人师,已经缠得善若差点把自己会的那点偷师来的武艺耍了出来。
跟弟弟呼来喝去的闹耍,郑离惊也没信心保持自己不会露相。
府中迷雾重重,没到露底的时候,还是不要给人知道自己的深浅。
下了墙头,她拍拍手去往君悦园,路上见到两个庶妹在水榭里看下人捞藕池里的藕,她提醒她们别受寒。
郑唯秀追了几步:“二姐,你又去哪儿啊?”
不是刚回府么,怎么又出去。
她想找人说说话都找不着。
“大舅舅夜晚有点咳,我给他送点药去。”郑离惊摆摆手离开。
“原来是给大舅舅送药啊!”郑唯秀看着二姐的身影转去了君悦园方向,感叹了句:“二姐真会关心人。”
郑唯荷收回目光看她一眼,“你也可以去关心人。”
“算了吧!”郑唯秀瘪了嘴:“真去了大姐又得说我们是马屁精。”
嫡母都不要她们近前尽孝。
况乎郭家舅舅。
“也是,即使有心,也无处可使。”郑唯荷也叹了气。
她们也叫郭家舅舅为舅舅,但到底没有血缘关系,维持的都是面子情。
处得尴尬,还不如避着些。
要不然大姐又该说她们讨好人是想捞好处。
虽然多少被说中了些,但到底伤人心。
大姐与二姐,是两个心性截然不同之人。
一个正眼都懒得瞧她们,一个忙叨叨的没空理她们。
总归是两头靠不上。
如今府里气氛紧张,连她们院子里的下人都换了一批。
嫡母那日说的话,每每想起都让人心惊。
大房的不幸若是人为,是多么可怕的事。
她们生了脑子也会想很多,却连个能商量的人都没有。
她们的姨娘都去了西北随军照顾父亲,两姐妹吸了下鼻子,只能红着眼睛偎依取暖。
郭家现在只有大舅和大表哥还住在武安伯府,其他人都去了新买下的宅子忙活。
郑离惊来到君悦园,这里服侍的人都换上了母亲安排的奴仆。
加上还有两个郭家护卫在这里,她才能放心的与大舅还有大哥说出今日去玉泉观的事。
听到十六年前竟然不是玉泉观道士批错命,而是受祖母指使,故意给妹妹套上克亲之名。
郑绍君顿时又气又不解:“祖母为何要这么做?”
那时妹妹才出生三天,要不是命大,死在去凌云观的路上都有可能。
身为祖母,她怎么狠得下心那样对自己的亲孙女。
祖母为何要这样对自己,郑离惊自然不知。
但这结果她早有所猜,所以并不是很意外。
“这个老婆子,她是失心疯了吗!”大舅扔了棋子,也气得脸色发青。
“抹黑自己孙女命格,送去道观寄养,她怎可如此狠毒?”
怪不得自己单纯善良的妹妹,会被磋磨至此,原来面对的是如此恶毒的婆母。
闻之愤慨,难以冷静。
郑离惊却情绪稳定的问大哥:“咱们父亲可是祖母亲生?”
家中事她好多都还不清楚,需得查些根源。
“是亲生。”妹妹的怀疑点郑绍君能理解。
但这个做不得假,祖父就娶了一门正妻,就是现在的祖母。
若他们父亲不是祖母亲生,他不可能那么孝顺祖母。
祖父的两个妾室都没有生养,祖父去世后,有一个庶祖母不久也跟着死了。
另一个自请去了家庙祈福,已经多年不见外人。
“那咱们母亲可与祖母......”
想问自己母亲可与祖母结下不解之怨,但想到母亲的性子,这个可能性几乎无。
郑绍君也摇头:“母亲对祖母一向恭从孝顺,没有面上结过怨。”
而且就算祖母不喜母亲,也不应报复到自己的亲孙女身上。
这说不通。
虎毒不食子,孙女也是自己血脉,有什么理由这般做。
武安伯府又不存在养不起双生女的情况。
一群庶孙女都养得起,嫡孙女理应更看重才对。
郑离惊也想不明白。
对一个出生几天的无辜孩子,陷以克亲之命,寄养在外,还要避亲而居,很难理解其用心。
但有一点,绝对不是为了她好。
她因为寄养在凌云观而能得到仙尊庇护,跟祖母没有一点关系。
不能因为她得了好,就要对不善初衷感恩戴德。
还有克扣寄养银的事,若之前对周大是替罪羊还未确论,现在基本确凿无疑。
都能指使人批克亲命扔她去道观寄养,克扣寄养银都不算事了。
“我们父亲是否曾与祖母生过嫌隙?”郑离惊接着追问。
郑绍君当即摇头:“父亲十分孝顺祖母,几乎是百依百顺的孝子,他不会惹祖母生气。”
父母都没与祖母结怨,到底是何原因让亲祖母如此不喜大房的人。
以至于要用无情的手段对她,以及其他人。
一件不幸是人为,其他的不幸,即使暂时没证据,也没人信是意外了。
以大舅的阅历,他也想不通怎会有如此祸害子孙的祖母。
都是自己生的血脉,就算偏宠小儿子,也没必要如此对大儿子一家。
“大舅舅,郭家与郑家应该没仇吧?”郑离惊又想到另一个可能性。
郭大舅顿时摇头:“怎可能有仇,若是有仇,你们母亲不可能嫁给你们父亲。”
“那我母亲为何会嫁给我父亲?”这问题郑离惊老早就想问了。
一直找不到合适机会。喜欢她一筐子丹药,改短命大哥绝嗣命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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