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若,我要出趟门去城南看亲戚,你今晚陪安哥儿用膳吧!”
正跟安哥儿玩新木拼的善若,闻言连忙放下手中玩具,“师姐你今晚不回来吗?”
“看情况,能回来会尽量回来。”
京都亥时宵禁,若无意外,时间赶得及。
“哦,那你出门小心点。”看到师姐急出门的样子,善若只能叮嘱一句。
她要看着安弟弟,不能跟去。
郑离惊回内室带了点东西在身,出来就喊上冬葵:“你随我出去。”
“是,小姐。”冬葵连忙应下。
“善若姐姐,我给你玩这个,你不要不开心。”安哥儿把自己最喜欢的木剑贡献了出来。
善若意外,安弟弟能看出她不开心还会安慰她?
“哎呀!你真是个大乖乖!”因着没能跟师姐出门的一点点不愉快,一下子就消散了。
两人嚯嚯嚯的闹耍起来。
郑离惊回头看了他们一眼,笑了笑安心出门去。
因着母亲清醒起身理事,她现在出门无需去鹤松堂禀报。
自有母亲打发了人告知祖母,她出府去探望生病的六舅母。
所带礼品也由瑞和院准备。
郑老夫人对二孙女出府去看郭家人并没多说什么。
今儿一天的事她都难捋顺,哪里还有心情管其他。
她不喜超出常规的乱套,哪怕是喜事。
郑离惊带着冬葵坐府里的马车出门,在马车上她提醒冬葵:“此次出门,无论你看到我做何事都不许多话,能做到,自有你好处,做不到,你日后就不用跟我了。”
大哥今早的问话她想起来,觉得有必要梳理梳理身边的人。
得用,方便自己。
不得用,及早换。
目前来看,自己在京都的时间不会很短,进进出出不能没个可靠之人跟着。
没想到小姐会突然这般说话的冬葵,心里一慌,连忙说道:“小姐,奴婢什么都没有说。”
从第一次跟着小姐出去,她就自我管束上了。
因为在那之前,自家大哥就来找过她。
大哥让她伺候好二小姐,不要生二心。
她大哥被赵管家的儿子打伤过腿,是大公子身边的福生暗中给了银子医治。
这份人情自然是记到真正出银子的大公子身上,她不敢忘恩。
二夫人虽有交代,栖霞苑的事不能瞒她。
可她做不来一心事二主,虽应付着,但并不会出卖小姐图谋二夫人的看重。
并不知内里另有因的郑离惊,是以自己法眼辨人。
冬葵身上气运呈白雾绕赤,有淳朴善良之根。
且面圆额正,眸清唇厚,眼珠子不会像那个凤玲般骨碌转着起心眼。
虽显木讷迟钝,但此类实诚人通常诺出必遵。
“没说就好,继续保持。”
母亲提过要给她挑几个人,但实在不必。
得用的一个就好,她身边不需太多人伺候。
没想到小姐就这般相信了她,冬葵松了口气。
心里高兴,嘴巴却闭紧了两分。
郭家离武安伯府有大半个时辰的路,到达时已天呈暮色,只有晚霞层层叠叠在天边。
郭家人少,住的是三进院落。
听到门房传武安伯府又来人,郭博士郭怀禹很是意外。
因着妻子病倒而无心教学的他,在家照看妻子已经好些天没出门。
要不是今日武安伯府来人,他都不知病重的堂妹竟然因为寄养在外的女儿得了生机。
哀事变喜事,还喜上加喜,大外甥也要成亲了。
可惜自己这边却遇到事,没法让妻子去搭把手帮堂妹理事。
等知道前来登门的,就是堂妹家曾经寄养在外的二女儿时,郭怀禹更是惊讶。
“你就是那个在道观长大的外甥女?”他打量着匆匆上门自报来历的姑娘。
哪怕是体弱的大外甥或是一身傲气的大外甥女来,他都没这么意外。
“是的六舅舅,我就是在凌云观长大的郑家嫡次女。”郑离惊微笑回应。
双眼迅速一扫就看清了这三进院的布局。
并闻到一阵香烛余烬之味。
来晚了一步,没赶上会一会玉泉观在此做法的天师。
突然,她目光一凝,看向了后院方向。
“我母亲听到六舅母病倒很是担心,特意让我来看看她。”
她不动声色的让冬葵把探病礼奉上,随后就请求进去看看六舅母。
想到妻子的异常,憔悴却不失文人气的郭怀禹叹了口气。
他实话实说:“外甥女你有心了,只是你六舅母状态有些吓人,你还是别看的好。”
这话当然吓不退有备而来的郑离惊。
她摇头:“既然来了,我必是要看看六舅母的情况,我不怕。”
郭怀禹看这外甥女如此有心,一时间都不知怎么阻拦她好了。
小姑娘家家,要是吓着了怎么办。
郭淳是郭怀禹唯一儿子,本在鹿鸣书院读书,如今也留家为母伺疾。
武安伯府的表妹居然来看他母亲,此情难得,但他也劝表妹:“我母亲神志不清,会说些吓人胡话,表妹还是别进去受惊的好。”
郑离惊却主动走往正房:“我来就是特意来看六舅母,岂有人没见着就回去的道理。”
看到她这无邀而入的举动,郭家父子皆愣了下。
只好紧跟几步,一起进去内院正房。喜欢她一筐子丹药,改短命大哥绝嗣命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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