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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文学 > 主人轻点罚,十七还不够听话吗 > 第267章 作妖
    顾辞低头,“属下不小心打翻了药碗。”

    话落,这才接过。

    沈怀卿擦拭着自己的双手,目光却始终停留在顾辞的伤口上。那眼神复杂,难以捉摸。

    “不小心?”语气淡漠,好似在质疑。

    顾辞心中一紧,连忙解释:“是属下失手,请主人责罚。”

    “手。”不咸不淡,不轻不重的一个字,从沈怀卿口中而出,特有震慑力。

    顾辞不问原由,立即高抬双手。

    掌心的伤口尤为刺眼,瓷片割破的痕迹有深有浅,没有上药,自然结痂。

    床头放着一碗漱口水,沈怀卿挑了挑眉伸手端起,随后往地上重重一摔。

    茶盏破裂。

    “来,让我瞧瞧,你口中的不小心是怎么伤成这样的。”

    双手发颤,顾辞无话可说。

    沈怀卿冷笑了一声,握住了顾辞那只满是伤口的手,冷冷道:“不许出声。”

    话落间,拇指指腹用力按压,每分力道都精准地落在那些刚结痂的口子上,让伤口再次裂开,鲜血慢慢渗出,染红了沈怀卿的指尖。

    顾辞身子颤抖得厉害,牙关紧咬。

    额角的汗水混合着疼痛,沿着脸颊滑落。力度又上了一个度,都这般刺骨了,痛到极致的人硬是闭着嘴没吭一声。

    “说吧,夜里又在发什么疯?”

    顾辞喉咙动了动,慢慢张嘴回道:“属下不是有意隐瞒,还请主人恕罪。属下只是想起了往事,有些...难控...”

    沈怀卿轻笑:“你这张嘴啊,没一句实话。总有一天,我非得亲手打烂。”

    “主人现在便可以罚。”

    说实话,顾辞还真想挨这一顿打。若真依沈怀卿所说,嘴被打烂,岂不是有了正当的理由不去见哥哥?

    只是可惜,这不过是沈怀卿随口一说,单纯吓吓他罢了。

    让沈怀卿没想到的是,他竟看出顾辞有些期待。

    一瞬间倒是让他来了兴致。

    松开手,转而覆上顾辞的侧脸。那一巴掌的印记还没消退。“原来你还有这种嗜好。”

    顾辞脸色有些尴尬,眨了两下眼皮后回道:“主人给的皆是赏赐。”

    指尖在那红肿的侧脸玩弄一番后,收手。

    他将毛巾扔回水盆,淡淡地说:“起来吧,去准备一下,我们要出发了。”

    “是。”顾辞如释重负,小心地站起身,去到衣柜旁。

    行李很快便收拾好,随即跟在沈怀卿身后出了宫殿。

    其余十人已在宫门外静候,那曾私下与顾辞数度会面的男子亦在其列。

    待见沈怀卿,随即单膝跪地。沈怀卿扫视众人一眼,微微颔首,众人起身。

    前来送行的有两人。

    沈怀卿见到温瑾川,拉到一旁说了很多很多。

    感慨时间过得有多快,感慨小时光阴,更是感慨十载对他们的诸般变化。

    温瑾川拿出一个笼子,里面是只鸽子。他递过去表情很是严肃。“这个你带着,让它熟悉熟悉你。日后有事,可通过它与我取得联系。”

    沈怀卿也不摆什么虚礼客套,一把接过。

    另一头的顾辞将包袱放到了马车上,转身时,只见十七到了他的身侧。

    顾辞微微仰头,极力保持着平静的神色,然而眼眸深处却无法掩盖那一抹窘态。

    毕竟此刻他的脸颊,自己扇过的掌印仍旧历历在目,红肿的印记在无声诉说着他的狼狈。

    十七没说话,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强行塞到他手里。

    顾辞紧张的瞥了一眼沈怀卿,见主人与温瑾川聊得热烈,似乎没注意到他们。

    趁着没被发现的间隙,迅速将瓷瓶收入腰间。随后抿了抿唇,问出了这几日一直想问的问题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十七沉默了一会,苦涩道:“因为你,让我想到了一年前的自己。”

    顾辞自是不信。

    “我?”顾辞垂眸,“你爹是御南王,哥哥是当今圣上,你不可能...

    ...”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顾辞理了理情绪,原来他们都只是命运的棋子罢了。忽而带出一丝不舍:“这几日,谢谢了。也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十七,我朋友不多,若以后我还活着,希望我们还能再见。”

    “会的。”十七不知道怎么回应,若他还活着...

    ...

    一个对自己的性命都不能掌控的人,确实很难有以后。

    他懂。

    顾辞还想说些什么时,沈怀卿已经和温瑾川告别完朝这边走来。他连忙低下头,十七也退到一边。

    沈怀卿看了眼顾辞,又看了眼十七,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走吧。”

    登上马车,顾辞骑上一匹烈马。

    马车启动,一行人离宫门越来越远。

    马匹上的人回头望了好几眼,直到十七身影模糊,最后什么都看不见后,这才失落的望向前方,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马车的窗帘被掀开了一角,车内人的视线从出发开始便落在了顾辞身上。目光很深邃,审视着那人的一举一动。

    行了有半日,一行人停下来休息。顾辞忙着去照料马匹,沈怀卿下了马车踱步到他身边。

    “刚刚与那人道别,可是舍不得?”

    顾辞赶忙跪下,“没有。”

    沈怀卿蹲下身子,捏住顾辞的下颚迫使他抬头对视,“你何时能说一句真话?”

    顾辞有些慌乱,顿了顿,承认:“是,属下不舍。”

    话落,沈怀卿扣着他下颚的手越来越用力:“你这一趟,收获不少啊!可人家对你无意,他心里念着的不是你。”

    顾辞一愣,他好似明白沈怀卿为何生气了。

    “主人误会了,属下对萧公子只是朋友之谊。”

    指尖松开,手掌在顾辞脸上不轻不重拍了两下,“最好如此。”

    顾辞松了口气,待沈怀卿回了马车后,站起来继续照料马匹。

    再次出发时,只听马车内一声带有压迫的嗓音从里传出。

    “顾辞,上来。”

    听到命令,顾辞立即下马,上了马车。

    马车内部很是宽敞,顾辞进去后跪在一侧。车内铺着绒毯,角落里放置着几只香炉,让原本紧张的心境,舒适了许多。

    “主人有何吩咐?”

    见人不出声,他大着胆子膝行而前,小心翼翼地来到沈怀卿的身边,低头伸手,开始替沈怀卿捏腿。

    沈怀卿斜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没多久,双眼不满睁开,目光冰冷地看着顾辞,“没吃饭吗?”

    顾辞忙加大手上的劲道,冷汗也迅速冒出。

    许是被那计眼神吓到,手上一时没控制好力度,沈怀卿的眉头微皱,顾辞瞬间感到一股寒意从脊背升起,他的手一抖,几乎停下了动作。

    “抱歉,主人。”

    沈怀卿轻哼,“你就这么怕我?”

    顾辞低首,“主人威严,属下不敢不敬。”

    沈怀卿坐直身体,下颚点了点,顾辞那双停下的双手继续按揉。“如果我说,我不想你和那个人再有任何瓜葛,你听还是不听。”

    “主人说笑了,此次一别我与他也无再见的可能。况且主人吩咐,属下自当遵从。”

    “既是如此,那便把他给你的东西丢了吧。”

    按揉的双手再次停下,片刻过后。他从腰间拿出十七赠与他的药瓶,而后双手递过。

    “什么都瞒不过主人。”

    沈怀卿笑了笑,伸手拿过往车外一扔,重新靠回软垫。

    “继续。”

    按揉的手不敢有丝毫松懈,时间一长,掌心的裂口便张开了。

    顾辞发觉时已迟,血渍已然沾染到了沈怀卿的裤腿上。他霎时脸色大变,慌忙用衣袖去擦拭。

    然而,这越擦却越显眼。

    沈怀卿睁眼,望见顾辞惊惶的神色和裤子上的血迹,并未动怒。

    只是面目平静,带着几分玩味盯着跪着的人。

    “笨手笨脚。”他特别喜欢看顾辞惊慌的模样,极大的满足了他内心强烈的控制欲。

    顾辞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而后退后一步,额头贴地。

    本以为又要挨罚的他,跪伏了许久也没听到惩罚的命令落下。

    小心抬头,只见沈怀卿重新闭了眼,好似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顾辞不敢起身,额头贴回地面。

    ——

    送行完的温瑾川,见马车离去后径直越过十七进了宫。

    十七暗觉不妙,立即跟上。

    刚想问他怎么了的时候,好巧不巧,正前方刚好撞上迎面走来的宁夫人。

    她身边还跟着一位女子。

    十七眼神一颤,那是昨日母亲带来的四名女子中,留下来的一位。

    叫什么去了?

    好像是...陆语薇?

    十七急忙拽停温瑾川,紧张道:“我们换条路...”

    温瑾川盯着他看了一会,而后挣脱掉被拽着的手臂,面向宁夫人作揖。

    “许久未见,宁夫人近来可好?”

    本与那陆语薇聊得发笑的宁夫人,在见到温瑾川后,脸上瞬间来了个大转变。

    随后视线往旁边移去,果真瞧见到了十七。

    她突然眼珠子一动,冲着温瑾川点了点头。“听说温公子前不久中了毒,如今可是好了?”

    温瑾川礼貌回道:“多谢宁夫人关心,已经痊愈了。”

    “那就好,也不枉我儿这几日为了照顾你耽误的正事了。”

    十七烦躁的偏过头,他知道母亲想做什么。罢了,等她们走后,他索性全部告知得了。

    宁夫人拉过身旁的陆语薇,笑着说:“这是陆姑娘,是我给十七定下的亲事。温公子瞧瞧,是不是和我儿天生一对。”

    温瑾川眉头一挑,他说呢,这宁夫人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和气,原来是在这等着他。

    “我瞧着,不过如此。”

    话落,陆语薇脸色瞬间变得不好看,她家三代武将,论姿色虽比不上其他名门闺秀,但好歹也受世人尊崇。

    不想今日,竟遇如此不知趣之人,心中不禁生起些许怒意。

    可她从小性子烈,成亲这等大事她想自己做主。便私下找人查了那萧淮之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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