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爱卿,”皇上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如今我朝多地遭受洪涝灾害,百姓房屋被冲毁,农田被淹没,衣食无着,流离失所。此乃国家之危难,朕召你们前来,便是要商讨如何筹集款项物资,以解灾区百姓之困。”
皇上的话语落地,大殿内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大臣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满是犹豫与踌躇,竟无一人率先开口。许久,年迈的吏部尚书王大人颤颤巍巍地迈出一步,躬身行礼后,声音略带颤抖地说道:“皇上,依老臣之见,国库本就为应对国家危难而设,此时应从国库中拨出专款,以应急需。”
此言一出,大臣们顿时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起来。户部尚书李大人微微皱眉,上前一步,忧心忡忡地说道:“陛下,国库虽有储备,但此次灾情严重,波及范围甚广,所需资金数额巨大。若仅从国库拨款,恐会对国家后续的各项事务运作造成影响。”
这时,一位年轻的御史中丞赵大人挺身而出,高声奏道:“陛下,臣提议,可号召各级官员以及富户乡绅捐款捐物。众人拾柴火焰高,若能汇聚各方力量,或可解燃眉之急。”
此言一出,大臣们的议论声瞬间变大,不少人眼神闪烁,神色各异。有的面露难色,似乎在担忧自身利益受损;有的则微微点头,似在思考其可行性;还有的面露不悦,对这一提议颇为抵触。
太子林恩灿一直静静地站在一旁,面色冷峻,注视着大臣们的一举一动。此时,他见众人各执一词,救灾之事却毫无进展,不禁心中焦急,上前一步,大声说道:“诸位大臣,百姓乃国家之根本,若无百姓,何来国家?若无国家,又何来我等臣子的荣华富贵?如今百姓受灾,生命垂危,正是我等臣子尽忠报国、回馈百姓之时。本朝一向厚待官员,给予丰厚的俸禄和诸多特权,此刻正是我们回报朝廷与百姓之际,各位理当慷慨解囊,为救灾贡献一份力量,而不应有丝毫推诿懈怠之心!”
皇子林牧也紧紧跟随着太子的脚步,向前踏出一步,目光如利刃般扫过殿下群臣,义正言辞地说道:“皇兄所言极是!救灾之事刻不容缓,每耽搁一刻,便有无数百姓在受灾地区受苦受难,甚至失去生命。若有官员在此时仍只顾自身利益,不顾百姓死活,日后又有何颜面面对天下苍生?又如何配得上这朝廷赐予的官职和俸禄?”
大臣们听着太子和皇子的言辞,有的面露惭色,微微低下头去;有的则神色尴尬,眼神闪躲,不知如何回应;还有的心中虽不以为然,但在太子和皇子的威严之下,也不敢轻易出声反驳。
然而,就在这时,一位身材肥胖的礼部侍郎孙大人站了出来,他双手抱在胸前,脸上带着一丝不满与不屑,说道:“太子殿下、皇子殿下,话虽如此,但我等官员俸禄虽有,但平日里各项开销也着实不少。家中老小需要赡养,府邸的维持需要花费,还有各种人情往来,哪一处不需要银子?如今让我们捐款,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是啊是啊,”孙大人的话音刚落,工部侍郎钱大人也连忙附和道,“臣家中近日刚购置了一处房产,手头的银子都花得差不多了,实在拿不出多余的钱财来捐款啊。”
“臣也一样,”又有一位大臣站出来说道,“臣的家乡也受到了此次灾情的波及,家中亲人也遭受了损失,臣正为他们的生计发愁呢,实在是无能为力啊。”
一时间,大臣们纷纷效仿,你一言我一语,摆出各种理由推脱捐款。有的称自己要修缮祖宅,花费巨大;有的说家中有人患病,需要大量钱财医治;还有的说要为子女筹备婚事,资金紧张。朝堂之上,一片嘈杂,皆是大臣们推脱的声音。
太子林恩灿见此情景,只觉得一股怒火直冲脑门,他的脸庞因愤怒而涨得通红,双手紧紧握拳,关节都因用力而泛白。他猛地向前跨出一大步,怒目圆睁,直视着那些推诿的大臣,大声吼道:“够了!你们一个个说得冠冕堂皇,却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利!你们可曾亲眼见过灾区百姓的惨状?可曾听到他们在洪水中的呼救声?他们失去了家园,失去了亲人,甚至连一口饱饭都吃不上,而你们却在这里为了自己的一点钱财,找各种借口推脱!你们的良心何在?你们的职责何在?”
太子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在大殿中回荡,震得大臣们的耳膜嗡嗡作响。皇子林牧也气得浑身发抖,他紧紧握着腰间的佩剑,指节泛白,眼中闪烁着怒火,恨不得立刻拔剑相向。此时的朝堂,气氛剑拔弩张,仿佛一触即发,一场激烈的冲突似乎在所难免。大臣们被太子的怒火吓得噤若寒蝉,无人敢再出声反驳,但心中却各有不服,暗自埋怨太子和皇子不通人情。皇上林雨坐在龙椅上,面色阴沉,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局面,心中既愤怒又无奈,一场本应商讨救灾的朝堂议事,此刻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僵局
。
在这剑拔弩张的朝堂之上,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皇上林雨脸色阴沉如水,目光冷冷扫过殿下那些推诿的大臣,心中怒火中烧却强自按捺。
“诸位爱卿,”皇上开口,声音低沉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太子与皇子所言句句在理,百姓于我朝,乃根基所在。如今他们深陷水火,你们却在此顾左右而言他,究竟置国家大义于何地?”
众大臣纷纷跪地,无人敢吭声。那位肥胖的礼部侍郎孙大人,额头上冒出细密汗珠,身子微微颤抖。太子林恩灿与皇子林牧站在一旁,神色依旧冷峻,紧盯着跪在地上的大臣们。
这时,宰相徐大人缓缓出列,他年逾花甲,两鬓斑白,却是朝中威望极高的老臣。徐大人躬身行礼,沉稳说道:“陛下息怒,太子殿下与皇子殿下忧国忧民之心可嘉。然各位大人所言,亦非全然无理。老臣以为,救灾一事,关乎国本,需从长计议,寻求万全之策。”
皇上微微皱眉,问道:“徐爱卿有何高见?”
徐大人清了清嗓子,说道:“此次灾情严重,仅凭国库拨款与官员捐款,恐难以满足所需。陛下可下旨,先从国库拨出一部分资金,用于紧急救援,安置受灾百姓。同时,派遣朝中得力官员前往灾区,组织百姓自救,并协调各方资源。至于官员捐款一事,可根据各位大人的实际情况,制定合理的捐款标准,既不让大人为难,又能为救灾出一份力。此外,还可号召民间富户、商贾踊跃捐款,朝廷给予一定的表彰与奖励,如此多方并举,或可解救灾之困。”
皇上听后,微微点头,神色稍缓,问道:“诸位爱卿以为如何?”
众大臣纷纷附和:“宰相所言极是,臣等赞同。”
太子林恩灿心中虽仍有不满,但见宰相所言有理,且众大臣已不再公然抵触,也不好再说什么。皇子林牧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皇上,微微颔首。
皇上接着说道:“既如此,此事便交由徐爱卿牵头负责。即刻从国库拨出一百万两白银,送往灾区。另选派五名官员,随朕的钦差一同前往灾区,负责具体事务。至于官员捐款,由徐爱卿拟定标准,明日呈朕御览。再有推诿懈怠者,严惩不贷!”
众大臣齐呼:“遵旨!”
退朝后,太子林恩灿与皇子林牧来到御花园,二人心情仍未平复。林恩灿说道:“皇弟,今日朝堂之事,实在让人气愤。那些大臣竟如此自私自利,全然不顾百姓死活。”
林牧点头道:“是啊,哥哥。不过宰相所言,倒也算是个办法。只是希望那些大臣能真心实意地为救灾出力,莫要再阳奉阴违。”
林恩灿微微皱眉,沉思片刻道:“此事不能仅靠他们自觉。我们需暗中留意,若有官员在救灾中贪污腐败、敷衍了事,定要严惩,以儆效尤。”
林牧目光坚定,说道:“哥哥放心,我定会全力协助你。这救灾之事,关乎我朝兴衰,我们绝不能让百姓失望。”
兄弟二人在御花园中漫步许久,商议着救灾的后续事宜,阳光洒在他们身上,映出他们坚毅的身影,一场关系着无数百姓命运的救灾行动,就此拉开帷幕。
暮色笼罩着东宫,华灯初上,柔和的灯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书房内。太子林恩灿与皇子林牧相对而坐,桌上摆满了灾区的情报与救灾规划。
林恩灿抬手揉了揉眉心,神色疲惫却透着坚定:“皇弟,虽说朝堂上定下了救灾之策,但我仍忧心重重。此次灾情太过严重,且时间紧迫,稍有差池,便是无数百姓的性命。”
林牧微微颔首,目光紧锁手中的灾情报告,说道:“哥哥所言极是。我听闻灾区疫病开始蔓延,粮食短缺问题也愈发严峻。咱们派去的钦差,必须争分夺秒。”
“没错,”林恩灿端起茶杯,轻抿一口,试图驱散些许疲惫,“我打算让赵将军拨出两千精兵,随钦差一同前往。一来维持灾区秩序,防止有人趁乱作恶;二来协助运送物资,提高效率。”
林牧思索片刻,提出异议:“两千精兵虽好,但如此一来,边境兵力会不会有所削弱?如今边境局势微妙,咱们不可不防。”
林恩灿微微皱眉,陷入沉思,片刻后说道:“你说得在理。那这样,先调一千精兵,再从临近灾区的郡县抽调五百民壮,加以训练后配合行动。如此既能保证救灾人手,又不致过度影响边境防御。”
“如此甚好。”林牧点头赞同,接着话锋一转,“哥哥,关于官员捐款,宰相那边已有初步标准。只是我听闻,有些官员私下里仍在抱怨,甚至企图联合起来抵制。”
林恩灿眼神瞬间锐利起来,冷哼一声:“这些人,真是不知死活!国难当头,竟敢如此放肆。皇弟,你即刻派人暗中监视那些心怀不满的官员,一旦发现他们有任何不轨之举,立刻上报。”
“明白。”林牧应道,“不过,咱们也可考虑恩威并施。对于那些积极捐款、为救灾出力的官员,给予适当奖励,树立榜样,也好激励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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