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茜愣了一秒,随即想起雨按照她的指挥提炼的那个小玩意儿。她从兽皮裙的口袋里掏出一小块晶莹剔透的东西,放在掌心。
“这个。”
隼眯起眼睛,古铜色的脸凑近了些。阳光透过洞口照在他脸上,勾勒出他坚毅的下颌线。
“什么东西?”他皱眉,手指悬在半空,迟疑着要不要碰。
“尝尝就知道了。”罗茜把糖块递过去。
隼接过糖块,在指间翻转几下,凑到鼻子前闻了闻。他猛地挑眉,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有点像蜜果的味道。”
他小心翼翼地把糖块放入口中。
下一秒,隼的表情彻底变了。
他瞪大了眼睛,古铜色的面庞上写满震惊。喉结急促滚动,眼神中闪过不可思议的光。
“这是——”他声音沙哑了一瞬,说不出完整的话。
糖块在口中融化,甜味在舌尖炸开。隼从未体验过这种纯粹的甜蜜,这感觉几乎让他头皮发麻。
罗茜抱臂靠在洞壁上,嘴角微微上扬。这反应她见多了。在原始的兽人世界,糖这种东西简直是奢侈品。
“这太…”隼吞咽了几下,眼睛依然瞪得滚圆,“这太…”
他卡壳了,找不出词来形容这种感受。
“好吃吗?”罗茜轻声问。
隼猛地点头,眼里闪烁着孩子般的光芒。那种凶狠、冷漠的神情一扫而空,只剩下纯粹的喜悦和惊叹。
“你…你怎么做到的?”他声音低沉,带着难以掩饰的渴望,“还有吗?”
罗茜笑了,从口袋里又掏出两块。
“雨帮我做的。”
隼的表情顿时复杂起来。他接过糖块,却没立刻吃,而是盯着它发了会儿愣。
“你教他的?”
罗茜点头。
隼沉默片刻,再次把糖块放入口中。甜味再次席卷他的味蕾,但这次他没那么失态了。他细细品味着,眼神渐渐变得深邃。
“所以他不是只顾着保护你。”隼突然开口,声音低沉,“他也在从你那里学东西。”
罗茜一愣,没想到隼会这样理解。
“我们互相帮助。”她轻声说。
隼盯着罗茜看了几秒,古铜色的脸上表情难以捉摸。他忽然站起身,走向洞口。
“我去抓更多纠纠兽。”他头也不回地说,“你…你可以教我做这个吗?做完再给你吃。”
最后那句话他几乎是咕哝着说出来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罗茜眨了眨眼,没想到隼会有这样的转变。
“当然可以。”她答应道。
隼的背影顿了顿,没说话,大步走出了洞穴。
罗茜靠在洞壁上,笑了。这个世界的人真单纯,一块糖就能轻易收买。她忽然想起雨离开时那紧绷的背影,心里又涌起一阵担忧。
他的伤到底有多严重?为什么只有他能进入那个海边的洞穴?海族又是什么?
太多的谜团在她脑海中盘旋,却找不到答案。
罗茜叹了口气,抬头望向洞口。阳光依然明媚,照进洞内,却照不进她的迷惘。
不知道雨现在怎么样了?他的伤势有没有恶化?还有那个诅咒…
她想起雨那双温柔的瑞凤眼,心里一阵抽痛。
“雨,快点回来吧…”罗茜轻声说道,声音飘散在空荡的洞穴中,无人应答。
第二天清晨,狩猎队回来了。
罗茜正坐在洞口晒太阳,远远看见几个兽人抬着什么东西走来。她眯起眼睛,看清了那是一个受伤的兽人,腿上血肉模糊,伤口已经开始发黑。
“快点!再快点!”领头的兽人急切地喊着。
罗茜站起身,走近了些。那个受伤的兽人面色惨白,汗水浸透了全身,嘴唇发紫,明显是伤口感染了。
一个雌性兽人紧跟在后面,怀里抱着一个幼崽,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幼崽还小,大概只有两三岁,睁着懵懂的大眼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求求你们救救他!”雌性兽人哭喊着,“他是我的伴侣,我们的幼崽还这么小…”
那双眼里的绝望刺痛了罗茜的心。她不由自主地想到雨,如果他也像这个雄性一样受伤,躺在这里,生死未卜…
罗茜猛地摇头,驱散脑海中的可怕画面。她咬住下唇,看着伤口边缘蔓延的黑色,心里清楚——不用药,这人必死无疑。
“我可以试试,但不能保证能救活他。”罗茜直视雌性兽人的眼睛,声音坚定。
她冲进洞穴,翻找角落的兽皮袋。手指在各种草药间穿梭,心跳加速。这些都是她让雨采集的,当时只是以防万一,没想到真派上用场了。
“找到了!”罗茜举起艾草,眼中闪烁着光芒。
隼靠在洞口,目光落在罗茜脸上。阳光透过洞口,照在她专注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他心中涌起一阵异样感觉,却又说不清是什么。
罗茜跪在伤者身边,将艾草捣碎,加水调成泥状。她的动作娴熟,仿佛做过无数次。
“帮我按住他,会有点疼。”她抬头,眼神坚定。
两个兽人上前按住伤者的肩膀和腿。罗茜取出小石刀,在火上烧了烧,深吸一口气,开始切除黑色的坏死组织。
伤者痛得嘶吼,身体猛烈挣扎,几乎挣脱两个兽人的控制。
“按好!”罗茜喊道,手上动作不停。又上来两个兽人帮忙,却还是按不住。
“我来。”
隼大步上前,古铜色的肌肉在阳光下泛着光泽。他单手按住伤者的肩膀,力量之大让伤者几乎动弹不得。四个成年雄性没按住的病人,他一个人就轻松搞定。
罗茜抬头,对上隼那双深邃的眼睛。她点点头,无声地表达感谢,随即低头继续处理伤口。
血流如注,染红了她的手指。罗茜不停擦拭,再敷上新鲜的艾草泥。汗水从她额头滑落,滴在伤口旁边,她却浑然不觉。
“再帮我拿些清水来。”她头也不抬地说。
一个兽人递来水袋,罗茜接过,冲洗伤口。她的兽皮裙被汗水和血液浸透,贴在身上,但她全神贯注于眼前的工作,顾不上其他。
隼站在一旁,目光始终没离开过罗茜。他注意到她的手指微微发抖,却依然稳定地操作着。
这个看起来柔弱的雌性,竟也有这样的一面。
太阳西沉,洞穴里的光线渐暗。有人点起火把,照亮罗茜的工作区域。她的脸在火光映照下显得格外苍白,但眼神依然坚定。
终于,罗茜包扎好最后一处伤口,几乎脱力地坐在地上。伤者的呼吸平稳了许多,伤口也不再流血。
“他需要休息,明天别忘了换药。”罗茜抬头对雌性兽人说,声音沙哑。
雌性兽人泪水止不住地流下:“谢谢你,真的谢谢你救了我的伴侣。没有你,我和幼崽就…”
她哽咽着说不下去,怀中的幼崽好奇地看着罗茜,伸出小手想碰她。
罗茜勉强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幼崽的小脑袋:“不用谢,好好照顾他吧。”她的声音温柔,却掩饰不住疲惫。
隼走过来,递给罗茜一块干净的兽皮:“给。”
罗茜愣了一下,接过兽皮。她没想到隼会有这样的举动。擦拭血迹时,她注意到隼的目光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
“谢谢。”罗茜轻声说。
隼没回答,只是点点头,转身离开。但罗茜注意到,他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敌意。
罗茜站起身,突然一阵眩晕袭来。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小心。”隼不知何时又回到她身边,一把扶住她的手臂。
罗茜抬头,对上隼那双深邃的眼睛。那里面不再是冷漠和轻蔑,而是一种她读不懂的情绪。喜欢穿成星际唯一圣雌,绝嗣兽人疯了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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