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杀声、兵器碰撞的金属交鸣声交织在一起,如同地狱之门被猛然推开,释放出无尽的混乱与杀戮。
韩蕾三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心都猛地一沉。
那边打起来了,肯定是先锋营的行动已经暴露了。
可山上树木葱郁,灌木丛生,他们只能听到声音,却看不到山下厮杀的混乱场景。
“糟了,我们必须尽快赶到!”
韩蕾心急如焚,加快了脚步。
华天佑和平川紧随其后,三人的身影在夜色中穿梭,仿佛是在与时间赛跑。
又跑了一段路,从植被的缝隙中已远远的能看到人影绰绰,刀光剑影,但还是分不清哪些是先锋营的勇士,哪些是突厥的敌人。
“韩姑娘,这下该怎么办?”
平川的声音中带着焦急与无助。
韩蕾没有回答,而是迅速从空间中取出一个军用望远镜。
虽然马上就到山脚了,但山路难行,望远镜此刻成了韩蕾洞察战局的关键。
她轻轻调试着望远镜的焦距,眼中的焦急已经快溢了出来。
“这又是什么宝贝?”
华天佑好奇地看着韩蕾的动作。
“千里眼。”
韩蕾只是简短地回答,她的目光透过望远镜,清晰地看到了战场上的每一个细节。
远处,大批的突厥人身着竹甲或皮夹,手持弯刀,如潮水般的向着一处混战中心涌去。
而在那混战的中心,一个身材高大,穿着铁甲的身影格外引人注目,那人正是赵樽。
他正与一名扎着两条辫子,同样身着铁甲的突厥高手激烈交锋,刀光剑影,难解难分。
“是赵樽他们,他们暴露了。”
说完,她掏出腰间的手枪想要射击。但距离太远又有植被遮挡,用手枪根本无法瞄准。
小小的手枪在面对如此混乱的战场时,显得很无力。如果无差别的射击,很可能会误伤到赵樽他们。
平川也用手枪试了试瞄准,但情况跟韩蕾差不多。
“不行,我们必须得快点下去!”
忠心耿耿的平川满脸焦急,拿着手枪率先提气向山下掠去。
手枪用不了,那就冲下去硬拼。哪怕是战死当场,他也必须与王爷并肩作战。
韩蕾紧跟其后,两人将体力已透支的华天佑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沿着蜿蜒的山路继续向下疾行,在经过一处小小的断崖时,韩蕾突然停了下来。
“等等。”
韩蕾停下脚步,气喘吁吁的往后退了两步,偏着头往山下看了看。
这里有一个天然的缺口,植被稀疏,正好可以俯瞰到赵樽他们的激战中心。
更重要的是,这个位置对于远程攻击来说,简直是天赐的制高点。
平川也停下脚步,转头问道:“怎么了?”
韩蕾顾不上回答,已经打开了系统,她快速浏览了一下商品面板,最终选择了一把自己用过的,美丽国产的M110狙击步枪。
韩蕾意念一动,狙击步枪已出现在她的手上。
M110狙击步枪是一款单兵半自动狙击步枪,采用气吹式半自动发射,比手动枪机系统的M24狙击步枪的射速更高,可确保狙击手即使在人群密集地区也能精确快速地锁定目标。
M110配装了重型浮动式枪管,枪口可安装消音枪管附件以减少噪声和枪口焰。
这大家伙有十五六斤重,突然出现在手上,即便是韩蕾这样经过严格训练的特战队员,也不由自主的一个趔趄。
“这……这是什么?”
回过头来的平川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
从这大家伙跟手枪有几分相似的造型上,他可以判断这肯定也是远程杀敌的武器,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用。
猜想韩蕾可能是想要射击,平川大气都不敢出,只呆呆的看着韩蕾。
韩蕾没有回答,她迅速趴在地上,将M110的狙击镜对准了山下正在与赵樽缠斗的突厥将领。
可惜,她虽然努力参加队里的训练,但她并不是专业的狙击手。
那突厥将领与赵樽过招的速度太快,两道身影在烟尘中不断的移动,不断的变换着位置,她难以锁定一个稳定的射击点。
韩蕾眉头紧锁,手指在扳机上扣紧又放松,放松又扣紧,如此反反复复了好几次,却始终扣不下板机。
她生怕只要零点零几秒的误差,子弹就会误伤在赵樽身上。
她脸上满是焦急与紧张,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就在这时,被甩在后面的华天佑,满脸急色一瘸一拐的追了上来。
山脚下早已是喊杀声震天,赵樽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华天佑心里着急,见他们俩不但停下来了,韩蕾还直接抱着一个东西趴在了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华天佑那个胎神,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过来就是一脚踢在了韩蕾的手臂上。
“喂!你们怎么又停下来了?快走啊!”
这一脚,让韩蕾的手指在扳机上下意识的抓紧了一下,只听“砰”的一声响,响声低哑,子弹划过夜空,朝着山下呼啸而出。
韩蕾看着发出响声的狙击步枪,顿时怒火中烧,回头就是一声的软糯怒喝。
“你有病啊?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会出人命的!”
华天佑被她劈头盖脸的呵斥吓了一跳,然后一脸懵逼。
他干什么了?
他什么也没干啊!
韩蕾为何发那么大的火?
山下。
突厥士兵如同潮水般不断向赵樽他们身边聚拢,金属兵器的碰撞声、士兵的怒吼声不绝于耳,构成了一幅悲壮的战场画卷。
赵樽此刻正专心与突厥将领阿尔皮拼杀。他越战越勇,眼神冷冽如刀,每一次挥剑都带着必杀的决心。
要说武力,阿尔皮自然不是赵樽的对手,但他亦是突厥中的猛将。
他的身上明明已经有好几处挂了彩,血流不止。但在这个时候,他那种吃生肉的野性开始展现得淋漓尽致。他刀来剑往,带着伤依然能撑着与赵樽战得难分难解。
“保护王爷!”
赵樽的亲卫们和马成带领的小队紧紧围在赵樽的周围,他们奋力抵挡着不断涌来的突厥士兵,边战边退,却丝毫不乱。
“兄弟们,顶住!”
马成大喊一声,一剑劈开面前的突厥士兵,他的脸上满是汗水与血污,但眼中的坚定却从未动摇。
可突厥士兵倒下一批又聚拢一批,前仆后继,双方金属兵器的碰撞声、士兵的怒吼声交织在一起,激战中心的草地很快被鲜血浸泡。
肖正飞带领的亲卫队和马成带领的小队,寡不敌众,越战越吃力,渐渐开始处于劣势,但他们仍然在奋力抵抗,保护着赵樽。
远处,有突厥骑兵骑着战马嘶鸣而来,高速冲撞。也有骑兵骑在战马上弯弓搭箭。
突然,一支箭矢裹挟着夜风,如同死神的呼唤,直直地射向赵樽的后背。
“王爷,小心。”
正在旁边与阿尔皮亲卫拼杀的马成,眼疾手快,一边挥剑挡开面前的敌人,一边回身毫不犹豫地用身体撞开了正在激战的赵樽。
“嗖——”
箭矢呼啸而过,赵樽躲开了,但箭矢却刚好射在马成的脖子上。
马成的身体猛地一颤,瞪大着双眼趴倒在地,锋利的箭矢还牢牢的插在他的脖子上。
被撞开的赵樽猛然回头,刚好看到马成轰然倒地的身影,心中的悲痛顿时如潮水般涌来。
“马成。”
赵樽痛呼一声,目眦欲裂。
而这时,突然失去目标的阿尔皮也愣了一下。
他扫了一眼倒在自己面前的马成,目光很快又锁定赵樽。
也许是为了要激怒赵樽,阿尔皮伸出舌头舔去嘴角的血迹,然后勾起了一抹狞笑。
“看刀。”
紧接着,他大喝一声。当着赵樽的面,故意一脚踏在马成的头上借力而起,手中挥起的弯刀狠狠地朝着赵樽砍去。
阿尔皮侮辱马成尸体的做法,果然激怒了赵樽。
“呀!你个畜生!”
赵樽咬牙切齿,双眸喷火,足尖一点,身体也立刻腾空而起。
篝火的映照下,两人的身体在空中聚拢,就在两人的刀剑即将狠狠交接之时,突然,“破”的一声。
阿尔皮强壮的身躯在空中抖了一下,狰狞的脸上表情猛然僵住。
随即,他高大的身躯仿佛突然失去了动力一般,从空中直线坠落到地上。
“砰”的一声闷响,溅起周围一片尘土。
赵樽喷火的双眸一凝,已挥出的剑落了个空,身体一个旋转也跟着顺势落地。
赵樽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他低头看向倒在地上死不瞑目的阿尔皮。
只见阿尔皮的脸上满是惊愕与不解,胸前的铁甲出现了一个大洞,正在汩汩的往外冒着血。
“将军!”
“将军!”
“为将军报仇啊!”
附近正在拼杀的阿尔皮的亲卫们见状,一边拼杀,一边用突厥语大喊起来。
他们的脸上满是惊恐与慌乱,犹如失去了主心骨一般。
他们的动作刚一迟疑,己方的伤亡就猛然增加。
一瞬间,周围十几米内的突厥亲卫和突厥士兵倒下了一大片。
肖正飞解决了手上的敌军,扫了一眼已死透的阿尔皮,大声喊道。
“王爷,快撤!”
现在,远处虽然还有大量的突厥士兵在继续往这边冲杀过来,但他们刚刚来时,已清理了退路上的突厥士兵,那里有很大一个缺口,能够顺利的离开。
现在阿尔皮已死,他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得赶紧撤退。
赵樽却没动,他还在为阿尔皮侮辱马成的尸体而愤怒不已。
大家各为其主,都是为自己的国家抛头颅洒热血,哪怕是敌军,他也一贯尊重对手,绝不会干出侮辱对手尸体的龌龊之事。
但,阿尔皮那个畜生,却偏偏这样做了!
赵樽的牙咬得咯吱响,一脚踹在阿尔皮的身上,将他踹得翻了个个。刚刚阿尔皮是躺着的,现在却趴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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