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陌看着盛淮安,先表明自己的立场
:“话说到前面,猴子我是不会给她的,小九不是阿猫阿狗,不是他们想要我就得给的。”
小九那么乖巧,给盛牧玩也就罢了,总归还是在将军府里,还能经常进空间。
且小九难得是开了灵智的,萌宠开灵智,那是千万分之一的概率,给了外人,相当于断了小九的未来,那怎么能行?!
盛淮安点头:“按你的意思来。”
白翼看看主子。
这几个月,白翼对夫人也算是相当的了解。
夫人处理任何事情,都很随意,脑子里并没有什么是非观念,也没有什么道德底线,且不受礼仪规矩的约束,说话办事全凭自己当时的心情。
同样一件事,夫人今天高兴,可能会这样处理,明天不高兴了,可能就会那样处理,是没有定例可循的。
白翼极轻的叹了口气。
平阴侯的女儿是雍王妃,昨天那个小姑娘,就是北边雍王府的小郡主,这身份问将军府讨要只猴子,将军府若是推辞,也需要技巧。
若是朱老夫人态度好,倒也罢了,若是朱老夫人态度不好,夫人可不是能忍的,很大可能会针锋相对,
哪里会虚与委蛇?
当真由着夫人的性子来处理?
盛淮安明白白翼的担心,又说了一遍:“小事,夫人看着办。”
好吧,既然主子这么说了,那就依着主子的意思。
白翼迅速调整了自己的思路:平阴候府也真是的,昨天已经托词把猴子放生了,今天没有拜帖直接上门,这态度,便是没有把将军府当回事。
不过是平阴候府,不过是雍王的小郡主,便是苏太后,他们不也没有想过低头?
白翼微微点头,和孟青一起,跟在苏陌身后,出了东屋。
苏陌昂着头,那气势不像去见一个侯府老夫人,倒像是去和人斗架!
**
东里屋,等苏陌离开后,陈甲从屏风后面转出来。
冲着盛淮安:“大哥!”
盛淮安点点头。
盛淮安很笃定的说:“你分析的对,这个苏氏,应该不是尚书府那位养女,而是另外一个人。”
宋千拉拉弟弟宋万的手,让宋万出去守着东屋门,宋万听话的出去守着门。
方岩手儿托腮,喃喃低语:“之前白翼调查过,说尚书府那位养女,品貌俱佳,才艺出众,性格坚韧、善于隐忍,这几个词,哪一个都和夫人的性子不相干!”
语气中隐隐有调侃之意,不是调侃夫人的性子,而是不信之前那位养女的性情,真的那么好?还是被尚书府磋磨的没有一点脾气?
夫人的才艺,实事求是的说,
除了做饭是真好吃,其他的,夫人似乎什么都不会。
写个字连毛笔都提不起来,画个画,除了夫人自己,别人谁都看不懂。
至于琴艺,夫人连装装样子,都装的不像!且,夫人根本就看不懂琴谱!
善于隐忍?那是说到天边,都不可能!
陈甲嗯了一声,说:“应该是在进将军府之前就换了,可是,俩人互换后,这几个月夫人身边伺候之人没有一个察觉到异常?回尚书府几次也无人提出异议?连苏同庆那样的人,都没有察觉到异常,究竟是为何?”
难道一个人顶替冒充另外一个人,容貌举止,能无懈可击到毫无破绽?
他们都很困惑,不知道其中忽略了
什么关窍。
盛淮安抬起胳膊,握了握手里的握力器,郑重的说:“她对我们,没有恶意。她就是一个傻女人罢了。”
方岩和陈甲都看向盛淮安,盛淮安低笑:“管她原本是谁的人,如今在将军府,她注定就得是咱们将军府的人!”
盛淮安的意思很明确,苏氏以后,就是他的人!
师兄/大哥立场很明确,方岩陈甲互相看看,都冲着盛淮安躬身:“是!”轻易就接受了夫人是仅次于主子的将军府主母。
盛淮安面容带着笑意:“查夫人身边的三个陪嫁,若是有对夫人来历起疑的,收拾了。”
陈甲又嗯了一声,大哥昨夜怎会无故消失?刚才为何又忽然出现?
在大哥出现之前,陈甲没有察觉到屋里有任何异常,就像是凭空就出来了,陈甲想来想去,心里不安,他直接问:“大哥,你昨夜去了哪里?怎么出去的?”
在夜枭眼皮子地下,外屋有宋千哥俩,温明居里外有将军府护卫巡夜,他不信大哥能不惊动任何一个,无声无息的消失!
盛淮安想想美丽的仙境,香甜的果香,奇妙的小黑猫和神奇的黑鱼,他轻笑:“夫人给我疗伤去了。”
陈甲还是不明白,他和盛淮安说话,不用客气:“大哥去了哪里疗伤?”
陈甲执意追问,盛淮安也不恼,反而笑出来声音:“夫人带我去神秘的地方,为何要告诉你们?”
?!
陈甲再也想不到大哥会如此回答!
支棱着耳朵的方岩微怒:“师兄!你可真是太烦人了!”
盛淮安笑的声音更大:“那又如何?”
方岩怒:“师兄!你有什么秘密是不能给我们这些弟兄们说的呢?夫人有好东西从来不藏着掖着,只要我们想要,夫人从来不会小气,师兄你这样子遮遮掩掩的,可太小气了!”
抱着厚厚的青砖一样的神书,方岩往盛淮安面前走近几步,几乎把书怼到他师兄脸上:“你看!你看!这么珍贵的书,夫人放这里就走了,师兄,你好意思揣着秘密不说?”
盛淮安放声大笑!
屋顶的夜枭听到主子这么中气十足的笑声,眼窝一酸:主子有好几年没有笑的这么开心了!
方岩气的把书放下,挽了挽袖子,摸出一个羊皮卷,里面放的是五师兄陈余送给他的金针!
“师兄?你说不说?”语气中,是满满的威胁。
陈甲往后退几步,摆明了是同意方岩“逼供”的。
盛淮安又低声笑了几声,然后冲着方岩招招手,方岩傲娇的把羊皮卷放到小桌板上,弯腰凑过去。
盛淮安抬起胳膊,出手迅疾的掐住方岩的后脖颈,轻笑:“就不告诉你!我夫人的秘密,为何要告诉你们这些贪心不足的小子们?嗯?!”
最后一个字,也隐隐有威胁之意。
方岩身子一僵,赶紧表态:“师兄!夫人的医书我只是看看,不会据为己有的!我才不贪心!”
盛淮安哼一声:“嗯,弹簧刀一人一把,三棱小刺一人一柄,凡夫人所做美食,人人吃得都比我这个正儿八经的夫君都多,
你们不贪心?”
盛淮安手微微用力,压着方岩的后脖颈往小桌板上放。
方岩歪着脑袋,身子以诡异的姿势侧弯。
陈甲又往后退了两步。
这次,连宋千都往后退了一步,他本就靠墙站着,此刻,整个身子都贴到了墙上:主子说的,他和弟弟宋万都有份!
方岩脑子里灵光一闪,忽然伸手抱住师兄的胳膊,惊喜的喊:“师兄?你的胳膊如此灵活了吗?来来来,我给你把个脉!”
盛淮安轻笑,松开对方岩桎梏。
方岩的惊喜,不是装的,他拉起师兄的手腕,把几个指头放到师兄手腕的脉搏处。
仔细的把两只手腕都把了脉,方岩啧啧称奇:“师兄,你最近恢复的真快!你其他地方都有感觉吗?感觉如何?”
盛淮安神情喜悦,大大方方的说:“那玩意,很正常!”
有点?N瑟,有点炫耀。
方岩:。。。
宋千:。。。
半天后,方岩甩开盛淮安的手腕,怒道:“师兄!你真是太可恶了!”
收了小桌板上的羊皮卷,宝贝的抱起两本神书,气呼呼的坐到那边罗汉床上,搬着小方桌挪了个方向,背对着盛淮安,皱着眉头看书,再也不想理不着调的七师兄了!
有点脸红,恨恨的想:一定要找五师兄告状!七师兄你等着五师兄教训你吧!
哼!
陈甲的脸上漾出笑意,走过来,很客气的冲着大哥拱手:“恭喜大哥!”
盛淮安摆手:“好说。”
陈甲看着大哥,脸上意味深长的笑意不散。
盛淮安摇摇头:“不是我不说,是夫人她逼我发誓,不能泄露她的秘密。”
想了想,他解释道:“许是夫人的师门规矩多,咱们总得尊重人家的师门规矩。”
嗯,这个理由无懈可击。
陈甲便不问了。
说另外一件事:“听说北地一半的城镇都失守了,北地守军已经退到了雍州,所以,雍王把雍王妃和小郡主都送回了京都,不过,雍王妃走到半路,又返回了雍州。”
盛淮安脸上的笑容慢慢收了,问:“西北齐王那边呢?”
陈甲也收了笑意:“不好!今年靠近北边的大部分州城春粮大面积受灾减产,西北军军粮不足,现在西北军每日只能提供一餐,西北军只能勉强守住齐州中心城池,没有出兵协助抗击蛮胡的能力。”
盛淮安垂头:北境边防线千里蜿蜒,西北军若是不能支援,北地失守后,东胡大军会全境压到雍州,
雍州确实危矣!
他们这边说的是家国大事,盛淮安表情越来越凝重。
苏陌不知这些,便是知道,这些家国大事,怎么着,也不是朱老夫人来索要小猴子的理由啊!
宁远堂里,苏陌奉朱老夫人坐在上首,自己走到侧面一排椅子上,很自觉的坐在了下首。
朱老夫人看到出来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且头发简单的挽了一个攥,非常随意,便觉得对方不太尊重自己,脸色有点不悦。
她倒是忘了,没有拜帖直接上门,人家没有准备,且,苏陌平日里打扮的就简单,若是像朱老夫人年纪一大把还满头钗环簪饰,沉甸甸的坐一会儿压的脖颈酸疼,她也不喜欢。
朱老夫人想到今日上门的目的,忍着不悦,客客气气的询问了盛淮安的身体,苏陌中规中矩的回答,不多说,也不冷淡,就是很正常的你问我答,你若不问,我就没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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