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大河
“听说你搞出来一个四弦琴,拿来看看。”公孙尼子和张苍难得出现在一个办公室,一齐对张诚说。
公孙尼子是天下知名的音乐理论家,其理论影响到两千年后。张苍身为数学家,同时定订音乐标准,在音乐领域的修养也绝不在公孙尼子之下。
张诚苦着脸,昨天聚会散后,赵杏儿磨着自己一曲又一曲的拉琴,到现在手指头都还抽筋呢。
张诚叫人去家里取来小提琴,打开琴盒,请两位先生鉴赏。
这张琴的制式,和秦国的乐器全都不同。使用丝弦和琴弓摩擦发出声音。琴上没有琴品,完全靠手指按捺来确定音高,这对演奏者的要求就非常高了。
“能烦您弹一曲吗?”公孙尼子说话非常客气。这种没有见过的琴,他也很感兴趣。
张诚把琴夹在自己的颌下,略一想,拉了一曲《月光》。
琴声悠长,如泣如诉。
公孙尼子和张苍初听还皱着眉,听到后来却是满面欣喜。
“琴音和乐理,和自古相传的律例不符,但别有一番情趣啊!”张苍叹息。
“在草原上我见过一个西来的艺人,我跟他学了这琴……”张诚又开始胡扯。
“去一趟草原,才这么几天,就能学会这么多?”张苍不怎么信张诚的胡说八道。公孙尼子却也不以为意。
“前几日我在蒙恬那里看到了弦鼗,我仿着还做了一张琴,刚刚胶好,给两位先生也看一下?”张诚问。
“快拿来!”两位先生都说。
一把吉他。
这段时间张诚的案头上,一直在处理的其实就是这张琴,而不是什么电学的工具。音乐最是让人能舒展情绪,一把提琴,一把吉他,对张诚来说,意义自是不同。
琴弦拨弄,张诚慢慢想起很多曲调。鬼使神差,唱出来的却是这首: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百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歌声轻柔婉转,听着这歌,却好像是看到了圜水河上的船驶向远方。
“好歌。”张苍赞。
“微言之中自有大义。”公孙尼子说,“将爱乡土之情融入歌中,应该不全吧?”
张诚微微一笑,继续拨弄琴弦,接着唱出副歌:
这是美丽的大秦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明媚的风光
虽然副歌唱的是大秦,公孙尼子仍然对这歌赞不绝口。
当公孙尼子接过吉他,试了一下每根弦的音调,却是很快就熟悉了弹奏的指法。
张诚是在寝室里每天几个小时练习,才能完整的弹奏一些简单的曲子,公孙尼子却是接过琴来,试了试音,很快就能弹奏出完整的曲调。
“好歌,好琴!”公孙尼子赞不绝口。“这琴就送我了。”公孙尼子轻易不向张诚张口要什么,这张琴虽然张诚也很舍不得,但是既然公孙先生要用,那还有什么说的?
“再造30张琴来,送到学校来。”公孙尼子接着说。张诚张大了嘴巴。
公孙尼子一代大家,教授长城大学弟子的音乐,调用三十张琴做教具,事儿理直气壮,张诚也没法拒绝,但是做琴这种事儿,却不是张村这个木工坊能做到的,张诚只好找到研究院,请之前有过制造乐器经验的工匠帮忙,费了好大力气,算是把吉他的制式确定下来,第一批30张琴算是做好,送到教务处。
公孙尼子将这种新的琴介绍给弟子们,介绍说这种琴可以挂在脖子上,边弹边唱,并不拘环境场合。
甚至可以边走边唱。哪怕是坐在独轮车上弹唱,也没什么影响。
公孙教授给大家弹唱了关雎、黄鸟、无衣这些曲子,这些曲子脱胎于古琴曲,但是对公孙先生来说,把古琴的曲子平移到吉他上,并无什么困难,甚至公孙先生还能根据从张诚那儿学来的技巧,为这些曲子配上和旋,吟唱就更加丰富。听琴的弟子们一时目眩神迷。
一堂课快结束的时候,公孙尼子说:“我从张诚教授那里,听了一首新歌,我觉得也应该教给大家”
一条大河波浪宽
风吹百花香两岸
我家就在岸上住
听惯了艄公的号子
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这是美丽的大秦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辽阔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明媚的风光
姑娘好像花儿一样
小伙儿心胸多宽广
为了开辟新天地
唤醒了沉睡的高山
让那河流改变了模样
这是英雄的大秦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青春的力量
好山好水好地方
条条大路都宽畅
朋友来了有好酒
若是那豺狼来了
迎接它的有步枪
这是强大的大秦
是我生长的地方
在这片温暖的土地上
到处都有和平的阳光
在张诚的前世,这首歌最着名的版本是一个柔美的女声,但是此刻公孙尼子这样一个男声来唱这首歌,却也别有一番浩荡之气。
对上音乐课的这些男生女生来说,这首歌的第二段,最是能唱到心里去。圜水河水电站建设竣工,电力输送到张村来,自己这些青年男女正在让这山川改变模样。
在窗外听到这首歌的扶苏,却已经是泪流满面:我美好的大秦啊,已经如村外的圜水河一去不返了!
张诚却并不在意这首歌在这个时代重新响起。对于张诚来说,这支素有第二国歌的歌曲,是自己一生立命的根本。
蒙恬摸着下巴说:这首歌好,这首歌比军歌战歌都好,张诚你是怎么想出来这么好的歌的?
“每天都在这圜水河边生活,心中自然就生出这样一首歌来。”喜欢六岁儿童一次杀了40个匈奴人请大家收藏: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