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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文学 > 慧妃她从天界来 > 第104章 公堂昭冤,奸佞受惩
    寅时三更的梆子声还在瓦檐间回荡,刑部正堂的铜钉大门已被晨曦染成血色。

    云瑶踩着青石板缝里未干的水渍跨过门槛,乾坤镯里那朵梧桐花苞正随着心跳频率震颤,将一缕缕星辉渗入她攥着的玄铁匣。

    "尚书府嫡女云瑶,私运漕银、毒害祖母——"沈大人惊堂木拍得震天响,眼角却瞥向鸣冤鼓下突兀出现的婴孩襁褓。

    那团褪色的蓝绸分明是十五年前云裳生产时,他亲手埋在乱葬岗的东西。

    云瑶广袖轻扬,匣中飞出三十六枚青铜算筹钉入梁柱。

    算珠碰撞声里,王捕快押着浑身发抖的李二狗踏进大堂,那人怀里抱着的账册正渗出暗红血珠,将"丙辰年漕银"几个字洇成狰狞的鬼面。

    "沈大人不妨解释,为何令嫒云裳的体己银子,与漕运亏空数目分毫不差?"云瑶指尖划过乾坤镯内壁,三百年前的梧桐枝突然穿透虚空,将密室中的青铜鼎拽到公堂中央。

    鼎身饕餮纹瞳孔映出老太君发髻间的凤头钗,那钗尾沾着的朱砂与鼎内残留药渣完美重合。

    皇帝藏在冕旒后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给云裳使了个眼色,那身着鹅黄襦裙的庶妹立刻哭倒在地:"姐姐何苦构陷亲人?

    那日分明是你端着药碗......"

    "药碗在此。"

    君墨渊低沉的嗓音惊起檐下一串寒鸦,玄甲战靴踏碎从瓦缝坠落的傩面碎片。

    他掌中托着的青瓷碗沿还凝着冰霜——正是用北疆布防图化出的千年玄冰封存的证物。

    碗底沉淀的曼陀罗花粉,与马秀才袖中掉落的药包针脚相同。

    "放肆!"皇帝拍案而起,龙袍上的金线蟒蛇在晨光中扭成诡异的弧度,"刑部重地岂容外臣......"

    话音未落,云瑶突然将虎符按在青铜鼎的饕餮纹上。

    缺失的北疆布防图像水纹般在鼎身流动,最终定格成沈大人书房密室的结构图。

    王捕快立刻带人抬进个雕花木箱,箱盖开启时,上百封密信如同活物般飞向围观百姓。

    "丙辰年三月初七,收云裳姑娘白银五千两,伪造漕银账目。"

    "四月十五,得宫中特赐鹤顶红,用于......"

    沈大人惨白着脸要去抢信笺,却被算筹钉住的袍角绊了个踉跄。

    那些血字密信突然化作啼哭的婴灵,绕着浑身发抖的李二狗盘旋:"爹!

    你说卖了俺就能给娘治病——"

    公堂内外一片哗然。

    马秀才藏在人群里的同伙刚要煽动,忽见云瑶乾坤镯中飞出星芒,将早市茶楼的说书先生扯到人前。

    那人怀里的话本子哗啦啦翻动,露出夹层里盖着皇帝私印的银票。

    "陛下还要说这是构陷么?"云瑶抚过梧桐枝上新绽的花苞,昨夜用君墨渊血渍浇灌出的花蕊,此刻正吞吐着刑部地牢飘来的怨气,"不如请沈大人说说,丹炉里九个药童的魂魄,够不够炼出第二枚续命金丹?"

    惊堂木从沈大人指间滑落,砸碎了案头渗血的朱砂砚。

    他癫狂般撕开官服,露出后背蠕动的玄鸟烙印:"都是他们逼我的!

    云裳用巫蛊咒杀亲子,陛下他早就......"

    一支金簪破空而来,却在触及沈大人咽喉前被君墨渊的剑风震碎。

    云裳维持着投掷的姿势僵在原地,看着云瑶从襁褓里抽出发黑的脐带——那上面用苗疆血蚕绣着的生辰八字,正与她藏在宫中的巫蛊娃娃共鸣。

    朝阳终于攀上刑部匾额时,梧桐花苞在乾坤小世界里轰然绽放。

    三百年前的星轨透过花瓣映在青石板上,将沈大人勾结外敌、云裳残害子嗣、皇帝私炼禁药的罪证铺成璀璨星河。

    不知哪个百姓先扔出了烂菜叶,顷刻间公堂上就下起了混杂着唾骂的暴雨。

    云瑶在沸腾的人声中转身,看见君墨渊倚在汉白玉栏杆旁擦拭剑刃。

    他战甲缝隙里漏出的星光与乾坤镯交相辉映,在满地狼藉中辟出一方澄澈天地。

    当第一片梧桐花瓣飘落肩头时,她发现这位冷峻战神眸中冰霜消融的痕迹,竟比朝阳映雪还要夺目三分。

    君墨渊玄甲上的星芒还未散尽,鎏金护腕擦过云瑶素色袖口时带起细碎流光。

    他垂眸望着青石板上蜿蜒的血迹,剑柄上缠绕的蛟龙纹突然松了一寸——这柄斩过无数妖魔的噬魂剑,此刻竟在少女发间梧桐花的清香里温驯如春水。

    "做得很好。"他嗓音里还带着北疆风雪的凛冽,尾音却融成檐角将化未化的冰凌,"只是下次莫要徒手接毒箭。"

    云瑶指尖抚过乾坤镯内新结的冰晶,那里冻着半截淬毒的袖箭。

    方才混乱中云裳垂死反扑的杀招,此刻在战神灵力蕴养下竟开出了霜花:"将军不是替我挡了七成毒性?"

    话音未落,君墨渊忽然握住她欲缩回的手腕。

    战甲缝隙间渗出的灵力如月华淌过经脉,将渗入指甲缝的曼陀罗花粉凝成琥珀色的珠子。

    他冷峻眉峰下藏着抹几不可察的笑意,像雪原尽头初融的冰川:"下次便是十成。"

    远处传来云裳撕心裂肺的哭喊,打断了两人的低语。

    皇帝玄色龙靴碾过满地密信残片,十二旒玉串撞得噼啪作响:"此案既已水落石出,着刑部即日......"

    "陛下。"云瑶突然转身,乾坤镯撞在青铜鼎上发出清越龙吟,"您冠冕东珠上沾着的曼陀罗花粉,需要臣女帮您清理么?"

    朝阳恰在此刻穿透云层,将皇帝惨白的脸色照得纤毫毕现。

    他袖中攥着的巫蛊娃娃突然自燃,青烟在空中凝成个啼哭的婴灵,正是三年前溺死在太液池的九皇子。

    围观人群中爆发出惊呼,几个老臣盯着那烟雾幻象浑身发抖——当年负责验尸的仵作,上月刚暴毙在勾栏瓦舍。

    君墨渊的剑鞘无声无息压住皇帝颤抖的指尖:"北疆将士若是知道,他们的抚恤银被熔成续命金丹的炉鼎......"

    话音未落,云裳突然挣脱侍卫扑到堂前。

    她发间金步摇勾住案上血砚,在素色襦裙绽开朵朵红梅:"姐姐非要逼死我们才甘心吗?"染着丹蔻的指甲突然刺向自己咽喉,"那妹妹便以死明志!"

    乾坤镯中飞出的梧桐叶却比刀锋更快。

    翠色叶脉刺入云裳曲池穴的瞬间,她袖中跌出个描金漆盒,数十只血蚕正啃噬着写有云瑶生辰八字的黄纸。

    最骇人的是那些蛊虫背上,竟都烙着缩小版的兵符纹样。

    "看来妹妹连自裁都要借我的运势。"云瑶轻挥广袖,漆盒被星辉裹着悬浮在百姓眼前,"只是不知这些噬运蛊,够不够抵你私调的三千禁卫军?"

    皇帝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帕子上晕开的黑血竟与青铜鼎内的药渣同源。

    他阴鸷目光扫过云瑶腰间虎符,忽然换上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朕被奸人蒙蔽多年,多亏云爱卿......"

    骤起的东风卷走他未尽的虚言,刑部院墙外飘来阵阵焦糊味。

    王捕快拎着个烧了一半的稻草人冲进来,草人心口钉着的银针上,赫然刻着工部尚书的私印——而那位大人,正是三日前弹劾皇帝修仙误国的谏臣。

    暮色初降时,君墨渊站在刑部最高的飞檐上,看着云瑶素色披风逐渐融入长街灯火。

    他掌心还留着少女腕间温度,那节皓白如雪的手腕上,除了乾坤镯,如今又多了道冰晶凝成的护身符——是他趁着输送灵力时悄悄种下的。

    三百里外的皇陵地宫,云裳正将染血的指甲抠进壁画里。

    她脚下散落着七盏破碎的命灯,其中属于云瑶的那盏虽然裂纹遍布,灯芯却被突如其来的星辉护得严严实实。

    暗室突然被幽绿鬼火照亮,墙上浮现出皇帝扭曲的脸:"明日春祭大典,朕要那丫头站在祭坛最中央......"

    一缕黑雾从云裳发间游出,裹走了案上残留的梧桐花瓣。

    那花瓣在触及命灯的瞬间,忽然显现出君墨渊冷峻的眉眼,惊得鬼火都晃了三晃。喜欢慧妃她从天界来请大家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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